第二十四章 陈小宣

枷锁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放到了我的眼前，那是一张是人都会觉得血腥残忍的场景。照片是在天刚亮的时候照的，这是一个小巷中的一幕，一个男人被脱光用衣服绑在一根电线杆上，身上唯一的短裤也血肉模糊。他已经他没有支撑点，整个人依靠身上被当作绳子的衣服拉着，像一根被烤熟的香肠吊在那里。血流了满地，顺着地缝流向远处，他的肚子被什么给破开了，连着肠子拖着，被一只狗用力叼着往外拖着。原本就掉在地上的某样东西已经不见了，周围没有血迹的地方散着零星的狗脚印，照片的角落有一条尾巴，因为移动的太快而出现重影。

“这是我做的？”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我所做的，“我没有破开他的肚子。”我抬头看向枷锁，希望可以获得谅解或安慰。而面无表情的枷锁彻底打破了我的想法。

“现在你已经是众多警察全城寻找的人了。十五岁，还不到坐牢的年龄，但是也不会有自由了。这个事情因为太血腥，虽然被封锁了，但是你应该可以想到档案解封那时会有多惊动了吧。”枷锁平静的话让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却更加让我心潮涌动。

“我不是故意的。”我低声解释着。

“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开始，也不是经过，而是结果。”枷锁顿了顿接着说道：“没有人在乎那是野狗挠破的肚子，人只会知道那是你把他绑在那里，并在他的小腿上捅了一个洞，还转了两圈。之后还在他无力反抗的时候，让他变成世界上最后一个太监。”

枷锁走了，他把我甩在地上的资料捡起来放在床上就转身走了，“晚饭后我来找你，然后带你去训练的地方。”

中间徐慧来两次，却没有说话，只是把饭菜放在地上。而我则站起来走过去默默的吃掉，再坐回床上。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切，脑袋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动。

“我很高兴你可以吃了饭再发呆，但是一个职业杀手是不会让自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的。”枷锁走了进来。

“那我该怎样？”我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该怎样调整自己，虽然我知道自己会面对很多的威胁，但是却不知道该怎样做。

“你看过我给你的资料没有？”

我忽然想起我坐着的旁边一直躺着一份文件袋，我伸手拿了过来，似乎可以感受到枷锁的怒火，我没有理会。而当我拉出里面的纸时，我手有些僵硬了:

入眼的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和我一样的发型，连脸也和我有5、6分相似。旁边是介绍:陈小萱，女，18岁……

“这是……”我抬头看向枷锁。

“和你想的一样，这就是你。”枷锁回答了我的疑问。

“陈小萱……我变成她的样子了？”我隔着纱布摸了摸脸，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是，可以说，你现在已经不是龙子旋了，而是陈小萱。”枷锁看着我说道，我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不再是我？”

“该走了—”枷锁转身出去。

“陈小萱……”我看着手上的资料，把它放下，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枷锁，低下头想了想，念着陈小萱的名字，跟着枷锁出去，“我不再是龙子旋了？”

我被蒙上眼睛带上一辆车，离开了那个让我变成另一个人的地方，我摸着脸上的纱布，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也许就像自己当时对枷锁说的那样:既来之则安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可以把我脸上的东西拿下来了吧。”我下了车扶着车门开口问着枷锁，他应该站在我的前面。

一只手粗暴的扯下遮住眼睛的黑布条，拉的我包着纱布的脸有些疼，“女人就是麻烦。”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只带着浓密而粗壮的手拿着刚刚从我头上扯下的黑布条，一脸不耐烦的瞪着我：“我早就说过，不要再带女人回来，不要女人，那么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说着他就朝枷锁吼了过去。

“这是冯老板的决定，她刚刚做了整容手术，暂时不要让她出汗。”枷锁没有管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朝着这个明显要比普通国人要强壮不止一点的男人。

“好好好，你们就继续吧，迟早会被拉下来，我不管了。”那个男人看来脾气不是很好，径自大步走开了。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还不跟过来！”就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的转回头，对着我吼道。

我看了看枷锁，他示意着我跟上去。就在我快要以为那个男人要冒火之前赶紧小跑着上去，也顾不上和枷锁问些什么。

“我叫胡猛，是你们的教官。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你几岁了？”我的脑子里还流转着这个叫胡猛的教官骂娘的叫声话题就不知不觉的就转到了我的身上。

“十……”我隔着纱布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纱布下的我是个什么样子。

“十什么？你十岁啊？”胡猛不耐烦的声音很快就发出来了。

“陈小萱，女，……十八岁。”我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以及……我的年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应该不会超过两天吧，我才满15岁吧。

“嗯。”胡猛闷哼了一声，“168的身高，你还会不会长高？”

我再次被他转移话题的速度所折服，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但再长个两三年不是问题。怎么了吗？”